逃出來后,就是寒山那處洞窟,彼時洞中還有一群受困的白牙山獸。它們將幽螢叼進一汪潭水,讓他慢慢從灼傷中緩了過來,而那條通往外界的崎嶇孔洞,也是由幽螢和白牙共同開鑿,一個撞,一群挖,經(jīng)年累月,終于迎來了第一束微弱的光。
再往后,白牙群留在了寒山洞窟附近,一代一代地生活繁衍。而幽螢靈魄則是被一縷風卷著,悠然行于三界間,受雨霧滋養(yǎng),眠長白雪山,最終被天地所孕,得以重活一世,懵懂地睜開了眼睛。
恰好路過的青云仙尊從地上抱起這粉嫩可愛的小嬰兒,用長袖一掩,樂呵呵地帶回了仙府。
重重大夢散開后,明月島又恢復(fù)了安寧祥和,唯有三只掠夢鷹還蜷縮在一旁,估計在它們生存的幾百年間,都沒有見過這般天昏地暗的場景,多少有些影響胃口。
月映野揮手點燃屋內(nèi)所有燈燭,驅(qū)散了黑暗所帶來的壓抑。謝刃扶著風繾雪坐在椅子上,蹲下握住他的手:還好嗎?
我沒事。風繾雪扣住手指,兩人濡濕的掌心相貼,并不舒服,但他不想放開。往事其實稱不上慘烈,至少在他自己看來,這一切都更像是荒唐鬧劇。原來在那人眼中,自己即便生而有靈,也依舊只是一樣物品,因為是物品,所以輕而易舉就能被損毀。高高在上的帝君,心懷天下的尊者,生來就是萬妖之敵,該受萬人景仰,區(qū)區(qū)一張弓,哪怕有靈又如何,用得不順手便丟了,看得不順眼便毀了,不值得多浪費半分時間與精力更何況這張弓還當眾屠戮修士。
風繾雪相信,那群紅衣修士加起來,哪怕數(shù)量再翻上三倍,也難敵曜雀帝君一劍,但紅衣修士口中的閑話,卻實打?qū)崟哿俗鹫咧瑑上孪噍^,的確是毀了自己最為省事。而在毀了自己之后,就算紅衣修士真有問題,便再斬了他們,又有何難?
所有事歸根結(jié)底,也無非是一句不重要,不重要的弓,不重要的修士。
重要的唯有曜雀帝君的威名。
白鶴城中的滿招大將軍,因為資質(zhì)平庸又膽小怕事,所以哪怕再渴求盛名,也只能自吹自擂英明神武,沒有能力傷及旁人。而萬丈金殿之中的尊者,卻實打?qū)嵱兄鴾缣熘Α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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