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火盆里燒著幾塊不太好的木炭,就是這個屋子里僅有的熱量來源了。郝蛋兒身上穿著一身滿是縫補痕跡的衣裳,隱約還能看出是一身褂子,紅色都被洗的成了淡粉色,有的位置只剩下一襲漿白顏色。
老人沒有轉頭看自己的孫兒,手上又開始了織造的工作。
“孩子,你爹娘是為了小家走的,只是他們的小家太小了,連你都容不下,連我也容不下。”
嘴唇張合了好幾次,好容易才說出了這么一段沒頭沒尾的話,隨后又是一段沉默。
屋子里面昏昏沉沉的,在剩下的那點空間里面放著一個灶臺,邊上還有一只三只腿的椅子靠墻放著。椅子面上立著兩個牌位?!胺蚝滦棱§`位”“妻郝周氏靈位”兩個牌位在火光下勉強還能認清,牌位上的黑漆都被摩挲的褪色了,卻一點煙火痕跡都見不到。
沒有辦法,這個家實在太過窮苦了。
“孩子,你爹娘的謊話我說了這么多年,你早就明白了吧。”
老人沒有回頭看她的孫兒,語氣也還是十分平緩,但是那有些顫抖的肩膀將她內心的酸楚暴露在了郝蛋兒的眼里。
“奶奶,爹娘走了,我會有一天見著他們的?!?br>
這孩子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他對死亡并非一無所知,但是也盡量的安撫著老人脆弱的心。
“你明年就要成家了,可是咱家沒什么能給你當作聘禮的物件,好在林家不在意這些。都是普通的人家,哪還有那么多的講究,但你以后可不能虧了那個妮子。至少你得像你爹一樣,護持好這個家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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