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德宗的治世動蕩不安,歷經(jīng)藩鎮(zhèn)叛亂和內(nèi)憂外患,大唐王朝的元氣日漸衰竭。然而,青城山依舊如往昔般寂靜,山間的草木隨四季枯榮,溪水仍然潺潺流淌,仿佛時間在此停滯。
令狐瀟已在青城山隱居數(shù)十年,這段時間的安靜生活讓他從不斷的旅途中稍作喘息。盡管如此,心中的孤獨與思索并未因歲月而消散。
「百年興亡,我已看透,可這長生卻是一道無解的題?!顾麑χ鵀貘f喃喃,烏鴉似懂非懂地歪了歪頭,發(fā)出一聲低鳴。
一天,山下一位常來探訪的書生匆匆上山,帶來了一則驚人的消息:「先生,長安再度動亂,藩鎮(zhèn)之亂更甚從前,百姓苦不堪言。朝廷,內(nèi)外危機四伏?!?br>
令狐瀟沉默許久,低聲問道:「百姓如何?」
書生嘆息:「流離失所者眾,田地荒廢,流民充斥道路。他們常說,若有神仙,何不出手救這苦難眾生?」
令狐瀟并未回答,只是淡淡一笑,轉(zhuǎn)身望向遠處的山巒。他的聲音隨風(fēng)而去:「若神仙可救人,那人又何需神仙?」
那年的冬天,一位自稱苦行僧的老人來到青城山,直奔令狐瀟的茅屋??嘈猩硇问菹?,卻目光炯炯有神,進門後便直言:「久聞笙常居士名,今日特來討教,關(guān)於長生與苦難之理?!?br>
令狐瀟請他入座,倒了一杯清茶:「大師若有疑問,請直言?!?br>
苦行僧微微一笑,開門見山地問:「居士得長生已數(shù)百載,可曾找到真正的快樂?」
令狐瀟低頭凝思,片刻後答道:「我見過盛世,也見過亂世,卻未曾找到快樂。長生之人,或許注定與快樂無緣。」
苦行僧搖頭:「非也。苦與樂,皆由心生。長生未必是苦,亦未必是福。居士執(zhí)於見證世間興衰,卻從未踏實參透自身,這才是真正的枷鎖。」
令狐瀟怔住,久久無語。他輕聲問:「那大師認為,長生的意義是什麼?」
苦行僧微微一笑:「或許長生的意義,不在於看透世間,而在於參悟自身。身外之事無窮盡,唯有內(nèi)心可得自在?!?br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