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見我和我哥一起回來高興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說要殺只雞煮湯做菜，還塞給我張五十塊讓我去路口不遠(yuǎn)的超市買打啤酒，說什么今晚都要喝個痛快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時候覺得我媽嗜酒不是個好習(xí)慣，但有時候覺得也挺好。但這種習(xí)慣還是早早改了好免得以后落下病根。雖然我也喜歡喝酒，但說實話那種被密密麻麻的酒精填滿大腦的感覺，確實不錯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的問題多了去了，媽一個一個問題像發(fā)傳單一樣問，哥也老老實實地一個一個回答，我就無聊地一個一個去嘗菜。菜式不多，媽今天高興，也就十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小口小口斟酌著啤酒，暈乎乎地聽著他倆嘮嗑。從小時候我哥把我扔在垃圾站旁到中學(xué)時收到的一堆亂七八糟的表白信再到現(xiàn)在的學(xué)業(yè)感情問題。我卻一字不漏全部聽了進(jìn)去，比我惡補語文還認(rèn)真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，我使勁對焦視線看清了墻上的時鐘，才九點。數(shù)數(shù)桌上的酒罐，四瓶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陳一凜阻止我，我能灌六瓶。

        洗碗的時候一直打瞌睡，四瓶的量還行，想睡覺，六瓶是極限，直接睡死。冰涼的水濺濕我的衣袖，嘩啦啦的水聲倒是掩蓋了客廳電視伊伊啊啊的戲曲。媽喜歡看戲曲，可我總感覺那腔調(diào)過于刺耳和總是看不懂劇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睡覺去睡覺，我來洗?！彼叩轿遗赃叄焓纸舆^我手中的碗，指尖無意有意地短間觸碰。我趁著酒精作怪，抓住他的手。陳一凜后知后覺反應(yīng)過來想抽開手，可我不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陳一言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酒醒半分，我模模糊糊反應(yīng)回來松開了他的手，慘白的燈光在笑我的愚，我只好小聲說句抱歉燒著臉走回了房間。

        水依舊嘩啦啦地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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